山青色,好似疲倦了,才会走向沉墨的季节吧。冬向来也是专断的,叶子纷纷因此告别。一种从容,从李思训的《长江绝岛图》,李成的《晴峦萧寺图》中的好似活了,飘移到了常熟几公里的高空下,掉入了虞山秋冬嘶哑的风声中。
和盛夏的热浪与蝉鸣不同,从九月开始,山色就会转变。树木脱下华服,有一些古老的神情,在常熟这座古城的容颜上浮现。虞山也如此。旅游度假区的枫叶,从披上新意,到沉思秋天,已经渐渐染上冬寒,越发的深色了。
和高耸的古木不同,它们悄无声息,四季沉着不变。枫叶在这个秋冬格外多情。
一些院落里经营多年的店家,给枫树的生长挪出了高墙的禁锢,拓宽了树根盘扎延伸的范围,日久年深的给予水源和些许照料,尽管带着野性,它还是慢斯条理的舒展在屋檐的上方一些,叶子和枝蔓,又长的特别铺展,叶子的末梢,沾着苏醒的朝露,颤抖在风中,非常优美。
这一天我走在层林尽染的枫叶中。纵深里,一片燃烧的暖意,横展里,奇岩异石分割了群枫之姿,穿插在树木和灌木之间,顽弄着秋冬的一派萧杀与枫色浓情。据说,在虞山公园“枫之谷”中,有红枫1500多株,其中有细叶鸡爪槭,红边叶鸡爪槭,棕边细叶鸡爪槭,三角枫等十多个品种。
对于红枫,有个美丽传说:若是在红枫叶掉下来时用双手接住它,就能够获得好运。若是能目睹成千上万的红枫叶飘落下来,那么许的愿望就能实现,这也不失为一段佳话。
不经意的抬首,是静处亭阁中的闲雅人士,沉浸在二胡与琵琶声的弹奏中,弦声断断续续,拨弄着枫叶群脚下,一片碧水深潭的湖泊,同时白昼的几处光点,在湖心涟漪起来,又随着二胡声一片片散去,好似它能听懂这个古城亭子中那些闲雅人群,心中不舍的岁月。
像我一样为之踌躇不前的人,何止一个。在曲蜒万转的路上,适逢年轻女子驻守在水边,或凝眉颔首,或托腮寄望,或古装华服的,还有窃窃交谈的,情态不一,色彩绮丽,却也是在层林中的佳景。
它们往往景区深处出现,光与色,在万木掩映下,更加交错浮动,从高处一泄而下,穿过了树木的不语,在我的眼里,也好似穿过了几载朝代与繁华。
岩石上尚有青苔未褪,却也不似盛夏浓密,留下一丝生命的味道。这是青。
树林中朱红的枫叶,无视萧杀与寒气,守住与万物交燃的本能。这是红。
地上有叶子的栖息,落黄,岩橘和深褐,斑驳交织在一起,风乍起,人已远。这是黄。
大地色的基本系列,由此孕育而生。在秋冬转幻着虞山的基调。
人与景,色与文。总是在季节中交错变幻。难怪唐伯虎都一时难以将整个虞山之景画出。总是在不同的季节里,画出只属于这个季节的风格。
山有色兮色有音,色调,才是季节的嫡子,色调因此是山的知音。它们的琴瑟和鸣,我也只能在这一天赏掠千万分之一罢了。
常熟虞山旅游文化度假区的景姿万千,它南向禅寺,北走园林古宅,东西都有淡水湖泊,中居车水马龙的繁华生活,地面交通四通八达,如今它的古韵,竟有时也统一在色调上。这,大概就是一种人文的写意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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